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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玄虚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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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似醒非醒的混沌之中,君影越发清晰的感触到了那种诡异的波动,这是天地间能量的起伏流动,犹如呼吸般的韵律,但仔细去感知,却又是似有若无,仿若指缝间的流水,看似若有所得,却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生命即将逝去,他的心中忽然闪现出了莫大的黑洞,黑暗之中,玄虚剑诀的第一重七十二式剑法自动演练起来,十六字心传一遍一遍的回荡不休。

    玄虚剑诀共有九重天,每一重天地各主一方世界,其招式看似单一,却化形万千,极难掌控,但招式也只在其次,最难的还是传心法要,当真是无比的艰奥难懂,晦涩不明,若是不能吃透了它,也只徒有其式而无其势!

    在开启玄虚剑诀之前,单单入门的一百零八招,君影就练了整整三年,可开启之后,却更为糟糕,始终止步于第一重天地,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之所以会如此,还是因为那十六字心诀:“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这十六个字,他始终只能明悟表面的意思:人心危险难安,道心幽微难明,精心一意,诚恳秉执中正之道。可是显然这十六字真诀,根本就不是指的这表面意思,那它真正指的又是什么呢?

    这其中人心所指为何?道心又所谓何?精心是什么?中正又是什么?君影无法理解,也无从理解,他始终想不透其中玄奥,因而才止步于前,再也无法精进一步。

    时值面临生命之危,他这才清楚的感知到了那天地间能量的聚集与流动方式,还有那如脉搏一般的微弱波动,岂不正如天地之心的跳动?感受到此间,他好似明悟了什么,忽然之间若有所得。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我现如今命悬一线,抛却身外闲杂之事,以心观心,心性统一,这才能体悟世间万般玄妙,可不正犹如那无极而太极,阴阳乾坤之变化?

    心是为道,道是为天,天是为玄,因而就算一化万千,万千也终归为一。难道这就是人心映道心,道心融人心?唯有合二为一,才能达到天人合一?

    是得了,天下之道,乃为正道,正道是之为天命,天命者,唯有精其一心,握其中正,才能勘破之玄秘,进而天人合一……

    君影想通这一点,心中竟一片清明,眼眸猛然张开,胸腔以下的岩石顿时一寸寸断裂,他身体如凌空飞燕,刷的一下便冲破地表,飞了上去。

    鲁裕刚见此大惊,双拳齐出,整个空间都好似被冲击的扭曲起来,他又加了三分力道,想要彻底把君影击垮。

    君影被迫悬在半空之中,但在这被封锁的狭小的空间内,一丝一毫都感觉不出压力之感,竟然还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官,他缓缓抬起右臂,手中的魄影神剑便随着在封锁的气流中移动,行动犹如龟速,远远观去仿若在深潭中挪动,虽缓却牵动灵波涌动。

    鲁裕刚聚集起的金色灵气,竟好似专门为他提供,只见这股庞大的气流,随着剑身慢吞吞的推去,速度看似极缓,却比大山之力还要恐怖!鲁裕刚闷哼一声,力道又加了两分,他本想去抵御这股大力,奈何竟像是在为剑意添砖加瓦,重力彻底把他掀飞了出去。

    剑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它还在一寸一寸的前推上升,鲁裕刚随着剑的推动,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撞去,巨大的压迫感,把他压得无法喘息,覆盖在全身的金甲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好似只要再受些外力便会彻底化为碎片。

    剑高高举过头顶,达到最高峰之际,鲁裕刚笨重的身体也止住了后退之势,终于停了下来,他躺在地上,刚抬起头颅,还未能起身,一口鲜血便噗地一声喷了出去,身上金甲立时化为齑粉。

    君影的剑在达到顶峰后并未停止,而是一路劈将下来,每下滑一寸,大地裂开的缝隙就长出十米,宽出一丈!

    鲁裕刚惊恐的望着金光包裹下的木剑,粗糙的大脸因害怕而严重充血,又在绝望后过度失血,泛起一阵青白之色。

    场外的人们望着突然翻转的战局,脸上均是不可思议,表情下意识的展现着夸张之态。

    就在剑光即将把鲁裕刚劈成两半之际,只见一抹橙霞突然横插了进来,剑就在这刹那间硬生生卡在了半空之中,竟然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一点微不可见的光,弹在剑尖之上,君影只觉整个右臂如被电击,酸麻难耐,魄影顿时脱手,跌在地面,又恢复了先前的废柴之貌,一点都看不出刚才的威风凛凛之态。

    君影轰然从半空跌落,半跪在地上,骇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好像根本不知道是自己所为一般,那一抹橙霞如一缕青烟,来去如梭,谁也没能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它便消失不见了。

    若不是君影正处在玄妙之境,对世间所有事物都放慢了千百分,若不是那一丝雷电之击,把他从那境界之中震醒,他绝对会认为是自己眼花,就算是世间万物放慢了步伐,他还是无法看清那抹橙霞到底为何物!

    他怔怔的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半边身体还是无法动弹,到底是什么力量竟可以恐怖如斯?仅仅一点就可以破掉自己操纵的天地之气?

    时态发展太快,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惊之中,空气竟如凝固般的寂静,尤为凸显的这片大地满目疮痍。

    越是安静的环境,一点点声音都会显得格外突兀。

    吕同一面朝鲁裕刚跑去,一面开口喊道:“吕同谢过师弟手下留情了!同为一家人,有事好说,何必动手?师叔您也真是,本来就深受重伤,怎地自折辈分,与小辈们动起了手?要是君师弟有什么得罪您老之处,大可和我说就是了,小侄代他向您赔礼受罚,让您解气!”

    鲁裕刚直到听到吕同的话,这才收回心魄,深吸一口气,思索了半晌,大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说什么混话哩,老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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