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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你不该提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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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官很无奈:“闫先生,我们不让对嫌疑犯动刑的。”

    “我不管,快快快给我上,你不上,信不信我告诉你们局长。啊,你们还要不要吃饭了,都给我上,快点!”

    一天内接连几个刺激下,这位父亲终于扭曲般疯狂起来。两个警官对一个眼色,拿起警棍,到沈襄面前。一警官小声道:“你待会随便配合一些,做得痛苦一点。”

    沈襄眨眨眼,表示会意。

    她本就生得貌美,修炼后更是洗髓过,体内污秽全无。雪肤花貌,腮凝新荔,白里透粉,五黑大眼睛扑闪,天然娇憨,让人望之生怜,又怎么忍得下心打她呢。

    两个警官装模作样挥打警棍。

    沈襄‘痛苦’唉叫。

    闫天阑看不惯,冲上来,夺过一警官警棍,照着沈襄就要砍下去,口中不住道:“我看你服不服,服不服!”

    沈襄却面含微笑。

    一个警官忍不住去夺闫天阑警棍。

    另一名警官愣住,也想护住沈襄。

    可,下一秒。

    他们都惊住了。

    只见闫天阑像被什么抱住般,脚被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惊恐看着脚,嘴里惊恐道:“我的脚,我的脚怎么动不了了。”

    哐当——

    警棍落在地上。

    闫天阑的手在空中痉挛,想窒息般挣扎起来,青筋暴起,鼓起一条条蚯蚓般血管,看起来无比可怖。他惊恐叫起来:“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他瞪向沈襄:“你做了什么?”

    沈襄一脸无辜:“我一直被绑着,动弹不得。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闫天阑也觉得不可能。

    对方不过一普通小丫头,看起来柔柔弱弱,根本不像有什么本事的。况且,她若真有什么奇异本事,为什么在被抓进来时,就使出来,何必要等到现在。

    可可可,他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警官也无比惊恐。

    这这这也太太太诡异。

    自始至终,唯有沈襄始终表情正常,镇定自若,甚至还淡淡微笑着,在这诡异环境中,那抹笑更有股神异色彩。

    可惜,几人都没注意。

    不过几秒功夫,闫天阑便恢复正常了。

    他狠狠瞪着沈襄,却不敢再去将警棍捡起来,悻悻回到座位上,阴沉盯着沈襄,像一条黏湿腥臭冰冷的毒蛇。

    沈襄微笑看他。

    那笑让闫天阑神色更难看起来。

    接连一串的不顺,刻骨铭心的失子之痛,上面闫家莫测的态度,兄弟们毫不掩饰的垂涎嘴脸,彻底让他烦躁痛恨起来,可他却也一个都对付不了,只能默默忍耐。

    现在,连一个小丫头都敢反抗他。

    他真的沦落至此吗?

    闫天阑执拗住了。

    他和沈襄杠上了。

    他想想后,眯起眼,勾起嘴唇。

    闫天阑走到沈襄身边,弯下腰,贴着沈襄耳朵,缓缓道:“沈襄,我记得,你家里爸妈都是下岗工人吧,没什么势力的。听说,你妈妈最近还怀孕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针对他们……他们能扛得住多久,你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扛得住多久?”

    沈襄垂下头,眼底黑气蕴集,浓黑如墨。

    “所以呢?”

    闫天阑把玩着自己指甲:“如果你主动认罪,到地下去陪子青。我会放过你一条命,好好替你安排一个葬礼,让你走得风光。否则……你父母还有你未出生的弟弟妹妹……就要小心了。”

    沈襄微笑看他:“你低下来一点。”

    闫天阑不解,往下低了一点:“你要做什么?”

    沈襄道:“我怕你听不清楚,再低一点。”

    闫天阑又低了一点。

    沈襄伏到他耳边,轻柔而恶毒地道:“闫天阑,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两种人是惹不得的吗?一种是女人,另一种是天师。”

    她微笑,却让人毛骨悚然。

    “恰好,我两者都是。”

    砰——

    爆炸般巨响。

    沈襄座下椅子整个炸开,碎片四溅而出,原是铁质碎片,边缘却已被燃化,在地上嗤嗤作响,如一壶爆开的水。

    一块碎片堪堪从闫天阑头顶飞过。

    他乌黑短发被尽数削落,飘散在地上,露出半边烫得发红的光脑袋。闫天阑浑身僵硬,血液几乎凝滞,心脏一瞬间冻结。

    若是那碎片再稍稍向下一点点。

    只一点点。

    他的半边脑袋便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

    闫天阑疯狂大叫起来。

    分明处于爆炸中央的沈襄却毫发无损。她缓缓站起身,爆炸余波掀起她乌黑长发,长长裙角卷起,嗤嗤作响。她笑着,却黑暗恐怖,宛若那佛堂中怒目修罗。

    她走着,脚下地板步布龟裂。

    “闫天阑,你不该提起他们。”

    闫天阑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视沈襄,口舌打结:“提提提提起谁?”

    沈襄却置若罔闻,只缓缓重复着。

    “你不该提起他们。”

    闫天阑几乎要哭了:“到到到底提起谁啊?”

    “你不配!”

    沈襄怒声道:“你不配提起他们。他们的名字,出现在你的嘴里,是对他们的一种侮辱。而我,丝毫不能够容忍一丝一毫对于他们的侮辱。”

    她笑了:“所以,你得死。”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想要伤害他们的人。都得死!”

    “都得死!”

    最后一声怒吼,如洪钟奏鸣,如哀乐声起,如婴儿嘶哭,如十八层地狱里一万只冤魂齐齐嘶吼,余音如惊涛骇浪,如狂风骤雨,回环往复,久久不散。

    自此一声。

    房间里桌椅板凳尽数被震成灰屑,在狂风中卷成一团,沙尘暴般,挡住两位警官视线,等他们再次睁眼时,室内空空荡荡,沈襄和闫天阑一站一跪。

    噗——

    闫天阑往下一仆,左手撑在地上,鲜血自嘴角流出。

    沈襄立于正中,俯视着面前男人,眼神淡漠无情,只作那人只是蝼蚁。她静静而立,却无端高大起来,仿佛神佛怒目。

    忽而,她道。

    “不够。”

    众人皆不解其意。

    “还不够。”

    她如春雷般爆出一声。

    沈襄闭上眼,双手合十,小声念起经。随着她念经声愈来愈大,两位警官慢慢觉得房间骤然冷下来,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让他们忍不住缩起身子。

    咕噜——

    似乎有什么挤破屏障钻出。

    “桀桀桀桀——”

    有笑声。

    是人是鬼?

    为何毛骨悚然。

    “嘤嘤——”

    又有哭声。

    似婴儿啼哭。

    可房间里哪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