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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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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鲸天的来头大得匪夷所思,直到现在段冕的脑子里还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九大丹师之一居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哪怕是做梦他也没这么想过,更没想到前者居然会收他为徒。

    “起来吧!”白鲸天做势伸手。

    段冕点了点头,哪敢让他真的扶自己起来,不再犹豫,连忙站了起来。

    白鲸天呵呵一笑,细微之处,段冕总是能面面俱到。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考虑到这么多的东西,的确十分难得。

    白鲸天道:“知道为师为什么有意收你为徒还故意刁难你吗?”

    段冕摇了摇头:“徒儿愚昧!”

    “还是那句话,因为你体质特殊,特殊得我暂时也没看出端倪,不过直觉告诉我,你并非庸人!”白鲸天道。

    段冕诧异的看着白鲸天,仅凭这虚无缥缈的一点,他居然敢这么冒险?

    “不算冒险,毕竟在此之前你还通过了我的刁难!”白鲸天似乎看穿了段冕的心思,笑道。

    段冕更是诧异了,怎么自己心里想什么他这么轻易而举的就看穿了?

    “不是看穿的,人心隔肚皮,没人能看穿别人心里真实的想法,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白鲸天又道。

    段冕忽然间有些哭笑不得了。

    “记住,你是我白鲸天弟子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能做到吗?”白鲸天道。

    段冕眉头微蹙:“徒儿知晓!”

    是害怕我说出去丢了您老的脸面吗?

    “不是!”

    白鲸天突然开口,眼神也变得肃然起来:“我这一生仇家太多,若是你的身份传出去的话,怕是今后的路就难走了!”

    段冕猛的一怔,眼神复杂的看着白鲸天,半晌后,抱拳作揖,深深的弯腰:“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如果说刚才那一拜只是一个形势的话,那么这一拜,则真正的将这个白发白须的老人放进了那一颗稚嫩的心中。

    白鲸天转过身,双手背负在身后:“从今以后,每晚子时来我这儿,我传你炼丹之法!”

    段冕重重的点头,认真的望着那道身影。

    小屋里,香薰中,烛光下,那道苍老的背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一直延续到段冕的脚下,也延伸进后者的心中。

    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小四喜那似有似无的喘息声。

    ……

    天色渐晚,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如同要将这苍穹之间的所有一切焚烧殆尽,红到极致之后,弯弯的月亮悄然爬了出来,如同一双温柔的手,慢慢修补着创伤后的伤痕。

    小院里,翟三千帮着云裳将桌椅从屋子里搬了出来,闲着无聊,他还跑来跑去的端菜打杂,当他将最后一道茶端上桌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了。

    这时,云裳一边将袖子放下,一边走了出来:“他们还没出来吗?”

    “管他的,那老家伙估计又在小孩子面前吹嘘自己了吧,我们先吃!”翟三千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拧开桌上摆着的美酒,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脸陶醉:“好酒!”

    说罢,两手捧起,灌入喉咙。

    另一旁,云裳却是顾不得他,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望着里屋的方向。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段冕和白鲸天走了出来。

    云裳的嘴角勾勒出开心的笑容,转身,连忙拉开椅子。

    “三叔,你怎么自己喝起来了?”段冕打趣道。

    “我以为你不知道饿呢!”翟三千白了段冕一眼,然后撇过去,狠狠的瞪了白鲸天一眼。

    白鲸天耸耸肩,满不在意的笑了笑。

    翟三千气哄哄的坐了下去,别过脸,自斟自酌起来。

    段冕无奈的看着翟三千,摇头失笑,说是脾气古怪,实际上更像是一个老顽童一样,一丁点小事都爱赌气。

    这一点,云裳比段冕更深有体会,在她一直以来的印象之中,翟三千是一个性格孤僻的老头,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流,而且没人敢招惹他,现在接触多了她才发现,后者有时候非但不古怪,甚至有些可爱。

    看着满当当的一桌子菜肴,段冕的眼睛放光了,就连白鲸天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尤其是翟三千还吃得津津有味,满是油脂的嘴角吧唧吧唧的,更是让人食欲大增。

    白鲸天也是迫不及待的坐下了:“小丫头手艺还真不赖啊!”

    云裳腼腆的羞红了脸。

    “丫头,你真厉害!”段冕笑道。

    云裳的脸更红了,一路从腮帮红到了耳根:“二公子别说笑了,云裳也只会这些简单活儿了!”

    段冕伸出手揉了揉丫头的脑袋:“别谦虚了,这可不是简单的活儿,快坐下吃吧!”

    坐在椅子上,云裳一个劲儿的往段冕的碗里夹菜,翟三千不乐意了:“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忘恩负义啊,刚才是谁给你打杂端菜来着?”

    段冕哭笑不得。

    “三叔,你也多吃点!”云裳红着脸夹了一根青菜到翟三千的碗里。

    翟三千看了一眼段冕碗里满满的一碗肉,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碗里那一根孤零零的青菜,叹了口气:“我还是喝酒吧!”

    段冕和白鲸天皆是笑了出来,笑到后面,云裳也掩着嘴轻笑。

    翟三千狠狠的对着三人翻了翻白眼。

    月光下,院子里菜香酒香蔓延,欢声笑语不断。

    末了,段冕到了一杯酒来到边上,抬头望着天上那一轮缺月,世事总不圆满,如天上的弯月。

    “哥,你现在好吗?”

    段冕得脑子里浮现出那一道高大挺拔入铁塔的身影,不知何时开始,有那道身影在身旁就会令人心安。

    “你不是爱喝酒吗,兄弟敬你一杯!”段冕将酒杯对着月亮,然后张开嘴一饮而尽,刹那间,喉咙如火烧,这股火一直从喉咙蔓延到胃里,十分难受。

    段冕难受的作呕,到后面眼前一黑,一头栽到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

    云裳连忙上前。

    “年纪轻轻的喝什么酒!”白鲸天摇了摇头。

    翟三千哼了一声:“我想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三罐的酒量了,你小子不懂了吧?”

    白鲸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一招手,唤来小四喜:“小四喜,我们回屋!”

    “嘿,你到底跟我这儿拽什么拽?”翟三千叫嚣道。

    白鲸天却已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