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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话 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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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智桥,连接着文乐街和智凤街,桥上行人来来往往,时有小贩向路人销售各种各样的商品;夜幕降临,桥上的人边走边看碧绿清澈的湖水缓缓从桥下淌过,灯光映照在湖面,波光粼粼,也有爱好钓鱼者站在桥头悠闲地看着湖面,在这里,白天忙碌的人们得到了心灵的慰藉。

    桥上,顾问枫望着晃动的湖面静静地出神,只觉得头重脚轻,“烈焰”的后劲慢慢发挥出来。从酒吧出来就被流动的湖水吸引而停下脚步,想起最近发生的事,一丝的苦笑出现在他俊俏的脸上,好一会儿,才收起失落的心情,从裤袋里拿出耳机戴上,偏头看了看平静的湖面,深深呼出一口气,径直朝前走去。

    青春,宛如一面多边的棱镜,折射出色彩不一的景象,或舞台戏剧般精彩,或个性演出般叛逆,或情窦初开般青涩,怎么走怎么演,都有属于你的那一面。

    枫林小区小巷深处,几盏老式的路灯落寞地靠在哪里,暗淡的灯光无力地“吐槽”着,诉说着黑夜的降临,看起来有些年代了,锈迹斑斑。

    顾问枫缓慢地穿过纵横阡陌的小巷,幽深的巷子里脚步声格外清晰,惹来阵阵犬吠。

    一片建筑大同小异的楼房相继露在眼前,顾问枫迈过几处积水,路过下一个转角处时,顾问枫停下匆匆的脚步,前面不远处的几道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将耳机摘下,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王茂,得罪你的那个人你确定住在这附近?我们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人,确定没弄错地方?”一位身穿褐色外套染着红发的青年不耐烦说道,嘴里叼着的烟上下抖动,两脚呈斜八字,身体倾斜,一副不管是谁我都不怕的地痞之气外张着

    蹲在石阶上的男子将手上的烟杵在地上,站起来看着青年道:“不会错的,我亲眼看见他骑着车消失在这里的,不管今天怎么样都要逮到他,只要抓到他不打个半死劳资姓名倒着写,居然敢怂恿别人打我。”

    另一个人一脸笑意道:“放心,我们青帮一向拿钱办事,保证帮你办得漂漂亮亮的,再说了你是我小弟的朋友,也就是和我过不去,怎么也得让顾向松那杂碎出点血。”

    ......

    顾问枫脸上逐渐被冷意替代,拳头紧了又紧,眼睛闪过一丝狠意,闭着眼睛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反复告诫自己得清楚干什么,脑中不断闪过郭清柳告诫的话语,过了好一会,满不在乎朝几人走去。

    “喂!小子...”

    “叫你呢,穿白衬衣的那个...”

    顾问枫摘下耳机,重重地吸上一口气转过身,面无情绪地看向站坐不一的几人,其中有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也是叫他“小子”的人。

    少年见顾问枫盯着他又不说话,有点不爽道:“看你妈呀,劳资问你,是不是住在这附近的人?认不认识有个叫顾向松三轮车司机?”

    顾问枫冷冷一笑,道:“我在看我儿子,**把嘴洗干净点。”

    顾问枫的回答让少年又惊又气,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位学生模样的人会这样反驳自己,立马暴走,摸出随身匕首指着他叫嚣道:“麻痹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砍死你?”

    顾问枫看了看他身后的人,看样子打算看热闹,并不打算帮忙的意思,顾问枫打算要不要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不良少年。

    少年见他一脸犹豫,以为是怕他,更何况他身后还有人,摆出嚣张至极的模样,趾高气扬道:“怕了?像你这种小屁孩,劳资一个打十个,最好给劳资老实点,再问你一遍,认不认识叫顾向松的...”

    不认识!

    顾问枫还没等不良少年说完,丢下一句话快步朝前走去,少年愣在原地显然没有醒悟过来。

    “我r尼玛,**的给劳资站住,有种别走!”说着要追赶,察觉身后的人并没有帮他的意思,一脸嗤笑的模样看着这一切。

    不良少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顾问枫丝毫不顾这狗叫声,走时还特意多兜了几个圈子,免得麻烦。

    顾问枫走进一座三层楼的石楼,这种楼房在当地十分常见,房屋由长约五十厘米,宽约十五厘米,高约十厘米的长方体实心石块搭建而成,房屋的外檐有两根大石柱支撑,并且每层都有两根大石柱,大门正中央有一扇暗黄色铁门,铁门两边贴着红纸黑字的对联,上联:一年四季行好运,下联:八方财宝进家门,横批:家和万事兴。

    这栋楼有五家租客,分别在一三楼,二楼是这家房主的妈妈住在这里,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年纪估摸在七十八九,出门经常杵着拐杖,带着圆形框架眼镜,不会说普通话,操着一口本地方言--闽南语,是位和蔼善良的老婆婆。

    顾问枫家住在三楼左偏房,两室一厅,客厅、阳台、卫生间与另外一家租客共用,回到家中,顾问枫就开始忙碌起来,为还没有下班的爸妈准备饭菜。

    两菜一汤,顾问枫满意地松了一口气,总算在他们回来之前做好了,打开电视疲惫地软在沙发上,慢慢地横躺在上面。

    咚咚咚...

    打开门,看着一脸倦容的郭清柳,道:“老妈,饿了吧!”

    郭清柳看着扑鼻而来的饭香,喜上眉梢道:“你别说,看你炒的饭菜,就已经饿了,小枫越来越厉害了,比大厨弄得都有味道。”

    看着母亲的笑,顾问枫心里满满的,有种说不出的开心,在不熟悉他的人看来,顾问枫高傲、冷漠、没有人情味,可是,在家人眼里,儿子乖巧懂事、聪明伶俐、体贴,打小家境不好,父亲顾向松早早外出打拼,后与母亲郭清柳一起来到月河,转眼就是八年。

    郭清柳视顾问枫为他们的希望,从小一手教导,为了培养顾问枫,郭清柳从不吝惜花钱,只要他想学的,郭清柳省吃俭用、早出晚归为顾问枫存钱,表面战绩赫赫的顾问枫身后有一位伟大而无私的母亲,郭清柳高瞻远瞩,为了能让儿子有一个好的体魄,在顾问枫九岁那年,就给他报名武术班,后以优异的成绩进入劲承武术教育会所。

    天资聪颖,勤奋刻苦的他也没让家人失望,总递上一份满意的答卷,只是性格使然、环境所致,个性有些孤僻冷漠,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那么多时间独自专研。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厚积而薄发,成为劲承荣誉榜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后继进入市联篮球队在浦海赛区上一战成名获得公认五大mvp之一,取得了的成绩他人望尘莫及。

    中学时代,由于顾问枫出手把同校的几人打伤,赔了钱,那些人知道他是外来的,就合伙欺负他,事后郭清柳语重心长说了一通,让跪在地上的顾问枫写保证书,不得打架。

    顾问枫深知家里并不是心疼那点钱,而是怕他受到伤害,从那之后,也没打过架,就算有人主动找茬,也极少去理会。

    在顾问枫眼中,老妈就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指引他在黑夜迷雾中前进,为了博得她的笑容,总比他人付出百倍的努力,一直以来报喜不报忧,他清楚,注定有些人的情是一辈子都报答不了的。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1

    郭清柳一边吃着饭,一边想着什么,望了望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儿子,眼神闪烁。

    “老妈,怎么了?”顾问枫抬起头担心道

    郭清柳连忙收起失落的情绪,夹着一块红烧肉放在顾问枫碗里,道:“我在看我家小枫呀,已经长成大人了,多英俊呀!老实跟妈说,学校是不是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追你?”

    顾问枫对老妈的一切言辞神色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深知她有很一些事瞒着自己,也不好过问,顺着杆子谈笑着:“那是那是,排着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挑,要不我带回来老妈指导一二?”

    郭清柳放下碗,笑道:“少贫嘴,快吃饭,吃完了快去写作业。”

    顾问枫两三下扒完,对着郭清柳道:“老爸的饭菜我留在橱柜里了,回来您热一下。”

    郭清柳停下手中的动作,道:“你爸今晚不回来了,他陪你徐叔喝酒。”说完将碗筷收进厨房,担心顾问枫看出什么。

    顾问枫想起在巷子里遇到的人,暗道:“两天没有回家,看样子爸是收到消息,所以才在徐叔家避风头。”

    这事发生在前不久,顾问枫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晓的,发生这么大的事,顾问枫一直被蒙在鼓里。

    具了解,这件事是发生在永开菜市场,顾向松如往常一般停在一旁等客,这时,有一本地的司机让顾向松让开,本来就没有划分位置的地方,怎能说让就让,再怎么说一个大老爷们面子上能过得去?顾向松就跟他那个男子理论起来,蛮不讲理的本地司机下车就扯顾向松的衣服,又凑巧一好兄弟在那买菜,见到自家兄弟受欺负,上前二话没说就把人家打了一顿...”

    打开房间,顺势倒在床上,枕着头,不知不觉闭了眼。

    注:1出自诗经《小雅·蓼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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