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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话 梦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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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16,顾问枫将手中的锦盒轻放在桌台上,将手指在桌面划了一下拿起来看,一尘不染,整洁如新,环顾四周,将目光锁定在窗台的植物--虎尾兰,这是一种常绿草本植物,根茎呈匍匐状生长,无茎。叶片丛生并直立,肥厚革质,两面均有不规则的暗绿色云层状横纹,如虎尾而得名。

    算算日子,恐怕已经大半个月没有来这里了,习惯性地打开桌旁的衣柜,瞬间傻了眼,如果没有记错,上次走之前并没有洗换洗的衣服,看着折叠整齐的服饰,言词恳切道:“这...这帮我打扫房间的人也...也太有心了吧!”

    打开折叠好的衣服,清新的肥皂味道扑面而来,白色的学员服上印着a的英文字样,后面紧接着绣着三个金色的徽章,这件是学士服,将手中的衣服折叠好放了回去,从中拿出一件替换的衣服扔在床上,准备换上,虽说打湿的衣服已经干了不少,仍感觉不大舒服。

    咚咚咚...

    敲门声让顾问枫停下手中的动作,边走边道:“哪位?”

    是我!

    听着熟悉的声音,不由脚步加快了几分,随着“嘎吱”的开门声,门外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穿四枚徽章的学导服,负手而立,四十上下,干练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看着门口的顾问枫打趣道:“怎么?不请我进去?”

    顾问枫恍然退了半步,将门全部打开,一脸歉意道:“沈导师,您请进!”

    此人名叫沈君浩,是管理整个a班的班导,仅次于学所会长与教导主任,威望极高。

    顾问枫并非他人眼中的那般孤傲,只是不想过多的去说些什么,连忙从一旁的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递过去,道:“刚回来,水还没有来得及加热。”

    接过水的沈君浩抿了一口,打量道:“看你房间灯亮着,就进来看看,有段时间没看见你了。”

    “见我?”顾问枫心中暗道,一时之间猜不到他的用意何在,只得等待着什么。

    沈君浩微微一笑指着一旁的凳子说道:“不用这么拘束,你也坐下吧!”

    顾问枫施了施手礼,坐了下来,道:“林导师说让我按时参加审核考就行,所以学生多半在学校里。”

    沈君浩抿嘴一笑,谈笑道:“这自然让林国栋那家伙放心,你能一直稳居排名前八,可见你平时的用功,同属于八届的,能进去前十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个吧。”

    看不出顾问枫脸上有丝毫骄傲,反道谦虚道:“都是师兄师姐让着我,不然我连二十名都进不进去,何况前十。”

    沈君浩满意吟道:“九牛一毫莫自夸,骄傲自满必翻车;历览古今多少事,成由谦逊败由奢。”

    满含韵味地吟完陈毅的名言后,对着顾问枫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遂想了想,继续道:“今天我来找你,就是让你按例去教导一下本届的新学员。”

    顾问枫反问道:“那安然师兄他们呢?”

    “今年比往年降低了不少标准,新增了预备学员,你们几个这次谁也逃不掉。”沈君浩似乎看出顾问枫的意图,语气加重了几分。

    顾问枫叹了一口气,道:“学生明白,学生会按照上面的安排。”

    “这是马主任让我给你们发的铭牌,别弄丢了,到时候要收回去的。”沈君浩从衣服包里里拿出一个红色盒子递了过去道

    接过盒子的顾问枫并未急着打开,道:“学生谨记!”

    沈君浩站起身来,理了理褶皱的衣服道:“我还要去找你那几位师兄姐,就先走了。”说着朝门外走去

    顾问枫顺手将盒子放在桌上,跟了上去,陪他走到门口,待沈君浩走远后才关上门,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朝浴室走去。

    ......

    许筱妍:“爸爸,你看,你给的压岁钱都被我放在这个小猪猪里,嘻嘻...”

    爸爸:“嗯,宝贝真乖,等存够了钱爸爸带小雪去游乐园好不好?”

    许筱妍:“好呀,小雪要坐一直转一直转的那个马儿。”

    ......

    爸爸:“小雪...小雪...,醒一醒,我的孩子,坚持住,马上到了。”

    许筱妍:“爸爸,小雪好冷...好冷...”

    爸爸:“医生...医生...”

    许筱妍:“我怕..”

    爸爸:“别怕,爸爸就在你身边。”

    许筱妍:“爸爸会一直在小雪身边吗?”

    爸爸:“爸爸答应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

    许筱妍:“你们要做什么,放开她。”

    “给我滚开!”

    韩丽:“小雪...你放开我女儿。”

    许筱妍:“妈妈...妈妈...”

    ......

    睡梦中的许筱妍从梦中惊醒,翻起了身,双眼开始泛红,捂着嘴巴的她努力使眼泪不流出来,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坚强。

    揭开床被,许筱妍穿着那双布红色拖鞋来到写字台前,从书架上取出一个相册轻放在桌上打开,深夜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相册间,格外清晰。

    眼中的每一张照片如同放映机,将每一个画面折射在许筱妍的脑海中,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缓缓划过脸颊,落了下来,眼眶再也承载不了,叭嗒...一颗颗穿成的泪珠落了下来,滴在那承载记忆的照片上。

    许筱妍抱着相册背靠着书架,顺着书架软在地上,对爸爸许博裕的思念已经让她陷入土崩瓦解的境地,在很多人看来,她比谁都坚强,然而她忘不了她与爸爸的一切,就像一根刺,每当夜深人静时,钻出来扎刺着那个看似坚强的心。

    许筱妍六岁时,许博裕患疾病不治身亡,那时,不懂事的她还会缠着妈妈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

    长大后,才渐渐明白:“一直记挂的他,永远都回不来了,永远....”

    或许对于失去最重要的人来说,他们的名字,是一个咒语,每听一遍,那颗心就会颤一次。

    一阵凉风拂过,吹动着窗前的帷帘,晃晃悠悠。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可能是半小时,还是一小时...可能她也记不清了,许筱妍重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花了眼的脸颊,用手胡乱擦着脸上的泪水,又像没事一样,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你看你,怎么又哭了,真是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着手中的相册嫣然一笑,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说着说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经历了一些事,才会到达一定的高度;有些事,没有切身的经历,就不能体会那种感受;人都说旁观者清,其实,当事者才清;有些事,要靠自己才能捋得清,走得出。

    将手中的相册放回远处,背靠着心爱的抱枕,摊开床头边的笔记本,记录着此刻糟糕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