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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鼻子一抽，心里有些委屈，“大总裁，你是不是说不过我，所以才故意命令的语气来转移话题？”白羽语气恼火，对孙力命令的语气很不悦。
话说少有人对白羽命令，貌似孙晔也没有过。
孙毅？就更没有了。
“进来坐下。”孙力沉思，气势自成一派，让人没法拒绝。
白羽有些犹豫，手收缩握紧，忽然放开转身大步走到孙力对面沙发上坐下，低垂眼帘不安掰着手指。
担心孙力揍自己，白羽只好安分一些。
貌似人家办公室根本没有监控，揍了也是白揍吧？
于是白羽想，既然如此能不能把孙力给揍了？然后不承认，说孙力是自己把自己揍成这样。白羽想着暗笑，不由笑出声。又意识到孙力现在还看着，马上正襟危坐，一副做错事受教的模样。
说几句话而已，居然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孙力隐隐有些好笑，透过眼角偷偷观察白羽，不甘的嘟着嘴小女人模样，娇羞可爱。孙力不仅看的有些痴迷，一时忘了说话。
气氛越发诡异尴尬。
“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你是七九年的。”白羽瘪瘪嘴，硬着头皮开口打破沉默。
“不错。”
“那你是属羊的，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叫沈洋？你看人家杨洋，唐伯虎就叫唐寅……”白羽扳着手指如数家珍，“你看多少人都是根据属相来取名，多好听。”
孙力轻笑，“你感觉孙力不好听么？”
呃，白羽愣了愣，孙力这个名字好像是很好听，不过孙洋似乎也不错。
“你不感觉孙洋这个名字容易被人误会么？”孙力加了一句，引人深思。
白羽又是一愣，恍然反应过来，孙洋这个名字似乎是不太好，容易和别人混在一起。
“说来奇怪，你不过比我大十岁，你是怎么做到现在总裁位置的？”
孙力目光深邃，微微仰起头看着吊灯，“我当初是商务学院毕业，学习的就是商务管理，从学院出来以后就进入储备干部一职。对于孙氏集团你也知道，升职凭的是每次竞选应聘面试考试，这些职务也是一样。”
“所以我起步就比别人高些。”
孙力解释的很详细，白羽忽然想到曹慧说的，孙力很有能力。
这样的能力也能理解孙力现在身处高位。
“原来你是总公司副总裁，”白羽微微侧目，调侃，“这样说的话，你也是上级派来的特派员，难怪公司上下都听你的话，也是有道理的。”眼看孙力抬起头，眼底满是笑意，白羽反而放松下来，斜斜坐着瞧向孙力，“同事们都说你年轻有为，我倒是感觉你很谦逊。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还以为你才是三个人当中的陪同职员。第一个因为你年轻，第二个因为你为我开门。”
第三因为你不着痕迹把空调关上。白羽在心里补充。
“反正我当时没想到大总裁的脾气性格可以这般。”
孙力哈哈大笑，这样说能不能当成这个丫头在夸奖自己？
第一次听到这丫头夸你，心里还是蛮愉悦的。
孙力的心情似乎很好呀，白羽余光偷偷看着孙力，欢喜的模样看来还不错，“那个，”白羽对着手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天我和朋友在街上吃饭，看到你，”白羽顿了顿难以启齿，终于下定决心猛地抬起头与孙力对视，“看到你带着一个男孩，他是孙总的儿子么？”他老婆出车祸去世，白羽耳朵响起曹慧的话，既然有老婆，那么有儿子也是很正常的吧。虽然感觉理所当然，白羽还是感觉男人带孩子有些奇怪。
原来是这个事么，孙力笑容一滞，瞬间恢复如初。
“是啊，当初我结婚比较晚，三十岁才结婚，他今天刚好五岁。”
孙力转着写字笔，嘴角挑起一丝恍惚，“可惜现在我每次周末的时候才能把他接到身边，连管他的时间都没有，感觉亏欠许多。”
的确是亏欠许多，白羽硬挤出一丝微笑，将手放下又拿起，坐立不安。
仰起头，看到孙力刚才随手放到旁边的衣服，别人都说男人的衣着便是女人的品位，这件运动服看着洗白，样式极好，如果穿在孙力身上必定很帅气。
如此看来孙夫人的眼光极好，不过也是，眼光若是不好如何能和孙力在一起。
顺着白羽的目光看过去，孙力面不改色，嘴角挑起一丝笑意，“这件衣服是她给我买的第一件衣服，那个时候我们还都是学生，没有太多钱在身上，她节约半年才在耐克专卖店为我买了件衣服。这个还是当年最新款，很流行。”
难怪穿的这样旧也不忍丢弃，原来有这样重要的意义。
而孙力一句话也说出两个人的差距“当年最新款，很流行”，不错，孙力和白羽一个七零后一个八零后，只是年代就差了一个鸿沟，那衣服当年流行的时候白羽还不知道在哪，又如何能与孙力说上话。
目光流转，隐隐看到孙力脖子上有道红线，白羽愣了愣，呆呆瞧着孙力脖子，“那是什么？”
孙力抬手扶上红线，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个是她送我的观音。毕业以后我在孙氏集团上班，她说这个可以保佑平安，若她不在我身边，至少还能有一丝宽慰。”
“我毕业的时候二十二岁，我们二十岁和她在一起，恋爱谈了十年。到三十岁时结婚，也算对自己青春有个交代。”孙力淡淡，没有什么太大起伏。
也许一年时间足以将一件事情淡化。
十年恋爱五年婚姻，两人的感情肯定很好，从那件衣服就可以看出，白羽收回目光，笑的有些尴尬，难怪孙力这一年都没有什么动静，现在看来不要说是一年，就算这辈子，恐怕都不可能再有人能如孙夫人那般，闯入孙力内心深处。
白羽知道，孙力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对谁动心。
资料被孙力分类好，轻轻起身续上一杯茶水，扶窗而立遥望远处，当初她因为和孙力是同学，一个是学生会主席，一个是学生会部长。孙力，一向君临天下，就算是学生也光芒耀眼。她便是众多爱慕者之一。
孙力却不曾多看一眼，只因，她不是孙力喜欢的类型。
奈何时光荏苒，孙力身边逐渐只有她一个人，也不知是谁传出谣言，说两人早就在一起。孙力一向不屑解释，因为但凡流言总会不攻自破。
可是这个谣言太真实太长久，久到她一直跟在孙力身边，一晃十年。
不曾远离。
三十岁，十年过去，女孩有几个美好的十年可以浪费、可以挥霍奢侈，连孙力都奈何动容，便顺其自然举行了婚礼。
几乎所有人，都羡慕他们的盛世婚礼。
婚后的举案齐眉。
孙力一直没有怀疑过自己当初顺其自然的决定，现在却忽然动摇，如果没有顺其自然，如果多等几年，现在的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孙总，”白羽颤颤看着孙力，企图从孙力脸上看出什么，讪笑道，“你和孙毅有什么关系？”这些天一直听到孙力的传言，孙毅身为总裁不经常来，孙力副总裁，孙家父子居然如此放心将孙氏集团交给一个外人？
这点白羽无论如何不肯相信。
孙力目光一暗，苦笑道，“你也以为我和孙毅有关系？”
白羽看到孙力的黯淡，恍然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忙捂住嘴，心底暗骂，怎么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孙力且笑，“不过一个姓，没有关系。”
网络设计部门。
“经理要求我们合唱，你们想唱什么歌？”曹慧踩着高跟鞋，头发高高挽起优雅托着资料文件夹。
“唱歌？为什么要唱歌？”白羽吃了一惊，隐隐捕捉到曹慧话里重点。
曹慧明媚的目光，挑起一丝微笑，“十月一，今年据说是个特殊的年份，全城活动，每个企业单位都要出几个节目。我们部门被分到两个节目。”
全城活动，拥军活动，据说举行聚会，在体育广场。
这声势浩大，就算少一个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应该也没关系吧，白羽奸笑，“曹慧，和你商量个事呗……”
“不能！”曹慧不等白羽说完，就知道白羽什么意思，马上一口回绝，“这次部门经理特别交代，一个都不能少。”
“为什么不能少？我们还要上战场打仗么。”白羽有些郁闷。
既然是全城活动，少一个能怎样！
“难道部门经理想不到？”曹慧有些好笑，心知白羽向来不喜欢集体活动，“这次我们部门合唱，二十二个人刚好组成队列，到时候少个人就被发现了……”
“那可以不合唱啊。”白羽哀嚎，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曹慧挑起嘴角，似乎有些鄙夷，“若是不合唱，我们公司还真没有哪个男的能撑起独唱，就那音调绝对可以撑得起整个动物园。”
动物园？
白羽一怔瞬间反应过来，感情这些人唱过就是狼嚎，毫无美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