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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杂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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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琳娜公主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呀,就是随便的闲聊而已。”

    “只是闲聊?她在你府上待了将近一个时辰,比绝大多数家族的时间都要长,难道真的就只是闲聊这么简单?”

    “好啊,你居然派人监视我?!”

    “切,谁有那闲工夫监视你了,我是在留意雅琳娜公主一行。咱们在谋划着些什么,大家都心里清楚,能不关注公主的动向吗?”

    “嗯,那倒是。好吧,那公主殿下跟你又说了些什么?”

    “我?没聊什么啊,都是些毫无营养的无聊话题。”

    “哦?呵呵!”

    “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啊,只是觉得好巧而已,呵呵。”

    ……

    “听说了吗,大公爵准备在城北校场举行一场盛大的阅兵。”

    “是啊,不知道这事跟雅琳娜公主的到来有没有什么关联?”

    “关联肯定是有的,但也不代表大公爵已经被公主说服,彻底倒向了皇室。毕竟公主是来巡视督促备战工作,无论怎么说,公爵大人总该有点表示才对是,不然这面子上可过不去。”

    “嗯,有道理,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公爵府的态度一直晦暗不明,公主的到来,多少会让公爵大人心中的天平倾向皇室多一点。”

    “反正我们小心注意一点,到时候再视情况而随机应变了。

    ”

    “也只能是这样了。”

    ……

    早晨,微风吹拂,晴空万里,又是一个大好天气。

    城北大校场上,临时搭建的简单却宽敞的高台,此时已经坐满了城中的大小贵族。

    在高台的两侧,则是站满了前来围观看热闹的普通民众。他们没资格列席高台之上,只能闹哄哄的挤满了两边的空地。

    在他们面前,是手持长矛,全副武装的卫兵。既是维持秩序,也是防范可能存在的别有用心,意图捣乱的家伙。

    日头渐渐升高,人们的热情也随着天气的温度一起提升。

    终于,约定的时间到了。

    “咚咚咚!”

    随着军中鼓号声的响起,汉诺威各支部队,各色兵种排着一个个整齐的方阵,悉数登场!

    排在最前列的,是长矛兵。

    战士们身材高大强壮,穿着锃亮的盔甲,手中斜举着精钢长矛,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阅兵高台。

    长矛兵过后,是精锐主战部队,重装骑兵。

    同样魁梧强壮的战士,骑在矫健的战马上,无论人马俱都身披厚厚的战甲。随着“哒哒哒”的马蹄声缓缓想起,即便是身处侧前方的位置上,众位贵族还是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迎面而来,只觉得心脏都不由自主的跳慢了几分。可想而知,若这队重装骑兵发起了冲锋,那威势是怎样的不可抵挡。。

    让所有人屏息凝气,大气都透不过来的重装骑兵过去以后,接下来上场的是弓箭手部队。

    相对于前两个方阵,这支部队的防护力量明显下降了几个档次。但看他们斜斜挂在肩上的强弓,还有背后箭壶中那些外形与普通弓箭截然不同的箭矢,可以想见这支部队同样不是上来凑数的。

    再然后是刀盾手部队、枪骑兵部队、重装步兵……

    高台两侧的民众以往何曾看过这样的大场面,都是热情高涨,兴奋的不能自已。一边大声欢呼喝彩,一边拼命的往前挤去,想要尽量近距离的看清楚自己行省的子弟兵的雄伟英姿。

    好在公爵府早有准备,安排下充足的卫队人手维持自序,才没有让这些过度热情的人们冲到校场上来。

    不要说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普通民众,即便是台上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又何曾见过这个?

    倒不是说他们也没这个资格,只是帝国腹地太平日久,汉诺威行省养着的这些军队能有多少派得上用场的机会?既然没什么大用,关心留神的人自然少了。贵族老爷们每日里需要应酬处理的事务多着呢,哪里有闲心思钻到军营里观看一身汗臭的大头兵们操练阵列。

    如今骤然看到数百上千的战士身披盔甲、手执兵刃,排着整齐的阵列迎面而来,那种强大震撼的冲击力,习惯于醇酒美人交际场合的大小贵族哪里经受得住,都纷纷目瞪口呆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贯的优雅淡定此刻都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斯莫瓦大公爵面带微笑,满意的轻轻点着头。

    “安东尼先生,我汉诺威的战士如何?”

    安东尼就坐在大公爵身边,听他发问,立即拱手答道:“将士雄壮,斗志昂扬。且甲坚兵利,军备精良。足见公爵大人治军有方,在下佩服。”

    斯莫瓦公爵心知少年话中颇有不少恭维的成分,但大军列阵而行,那种视觉的冲击却丝毫不假,想来对方也是认同的。

    正说话间,各个方阵依次走过大公爵所在的高台,阅兵已是接近尾声。

    这时候,在队伍的最末,走来了一支颇为另类的部队。

    这个方阵人数稀少,大概只有300人左右,比起前面的方阵缩水了一半。排起的队列,自然也显得稀疏多了。

    更特别的是,其他不管是长枪兵方阵、弓箭手方阵还是骑着战马的轻、重骑兵方阵,装备披挂统一,动作步伐一致,看起来十分的震撼。

    但这支队伍却像是一支杂牌兵,有长枪兵、刀盾手、有弓箭手等,甚至无法归类为任何一个兵种。

    兵种不同,武器种类不一,整个阵列自然无法保持整齐一致。尽管他们排的队形也是横竖笔直,但从贵族和普通民众眼中看来,比之前面的雄壮战士,却是大大不如了。

    高台两旁民众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像是在同一瞬间陷入了错愕,一时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高台上的贵族们在短暂的愣神之后,随即纷纷议论起来。

    “这支部队,怎么这么……这么奇怪?”

    “是啊,还是放在最后压轴的位置上,难道其中有什么深意?”

    “这是在阅兵,又不是两军对垒的排兵布阵,用得着什么‘深意’!”

    “你们仔细看看,这支部队好像不是我们汉诺威的兵吧?”

    “嗯?好像真是啊。”

    “这是在搞什么?我们汉诺威的阅兵仪式,怎么混了一支乡巴佬的杂牌军进来?”

    “就是啊,太不像话了。好好的一场阅兵,最后被他们搞坏了兴致。”

    “……”

    开头时贵族们的议论还算温和克制,只是对这支部队感到奇怪不解。等后来有人发现这个方阵原来并不是汉诺威的士兵,不满和愤慨的情绪就逐渐漫延了开来,各种嘲讽谩骂也是彼起此伏。

    斯莫瓦大公爵稳稳安坐,脸上的微笑丝毫未减,对身周贵族们的话语充耳不闻,没有一点反应。

    这一切本来就是他一手策划和安排的,对贵族们的反应自然也有所预料。

    那支被嘲笑为“乡巴佬”的奇怪部队,是跟随公主使团一同到来的护卫队伍。但对公主一行极为重视的大公爵却早已探知,那300名士兵,并不是和公主殿下一样来自帝都,而是从阿伯丁出征平叛的队伍中“借”来的。

    准确来说,是使团中一名叫唐锋的年轻将领指挥的下属战士。据说是一只临时组建的菜鸟部队,本来有1000人,连场大战下来,最后就剩下了这300人。

    当然,对他们的身份或来历,公爵大人是不关心的。只要他们是公主殿下的人,那就可以了。

    见父亲毫无反应,马尔科侯爵知道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他可是知道父亲的计划和打算的,也很清楚现在自己该做些什么。

    “很抱歉,安东尼先生。汉诺威行省太久没经历过军事斗争,各个家族的人都没有亲眼见过将士们英勇战斗的雄姿,对贵部的本领可能认识不够。言语上有所冒犯的地方,还请先生见谅。”

    马尔科侯爵向安东尼致歉以后,又对身后的那些贵族低声责骂几句。

    只是不管是安东尼还是被斥责的贵族们,都能看出侯爵大人的敷衍态度。

    安东尼目光闪动,却只是谦虚的回礼道:“侯爵大人言重了。”

    “只不过,众人的疑虑也可以理解,毕竟单单从表面上看来,贵部的战斗力……确实难以让人信服。”

    斯莫瓦公爵也适时的插话进来。

    他看了看下方刚刚从高台走过的稀稀疏疏的“杂兵”方阵,回头向安东尼淡淡一笑,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像是一只看着娇嫩鸡仔的老狐狸。

    “难道安东尼先生不想做点什么,以证明一下贵部的实力,也好打消我们这群偏居一隅的人们的疑虑?”

    他们这是想干嘛!?

    安东尼看着斯莫瓦公爵神秘莫测的笑容,脑中心念急转,猜测着对方可能的用意。

    从大公爵府策划举行阅兵,并跟雅琳娜公主商量,请求从阿伯丁来的战士也参加阅兵的时候,安东尼心中就已有疑惑。再看看此时一众贵族的言论,以及大公爵父子明显早有预谋的一唱一和,他脑中已是有了一丝明悟。

    不管斯莫瓦公爵的目的何在,至少在这一件事情上,公爵府和公主使团的步调是一致的。

    安东尼把这300名经过了战火洗练的菜鸟战士带到汉诺威来,何尝不是存了某种心思。既然大公爵已经把戏台都给搭好了,安东尼自然也不会客气,顺势就要登台演出了。

    “不知公爵大人打算让我们怎样个证明法?”

    斯莫瓦大公爵捋着花白的长须,淡然回道:

    “自然是实战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