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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来牛行村之前，我还担心吃住的问题。
毕竟农村不像县城，只要有钱，宾馆饭馆随便下。
好在这次同行的大蕃薯在牛行村有亲戚，他的外公就在牛行村。
下了车，我们就跟随大蕃薯去了他外公家。
他外公是典型的空巢老人，我们来到他家里时，他正在院子里给他的母猫抓虱子。
“黄解放！”
大蕃薯朝他喊。
母猫被吓得从老人手里蹿逃出去。
老人转过身，一头银发，一副黑边眼镜，他的左脸好像曾经被水烫过，伤疤有巴掌那么大。
“小……小黑豆！”
老人见到大蕃薯后，冲上来搂住他。
老人就大蕃薯母亲一个女儿，老伴在生下她后就撒手人寰了。
大蕃薯每年都会回来给老人拜年，这次突然到访，让这个孤寡老人兴奋不已。
大蕃薯跟他外公就像一对哥们儿，两人坐在一块抽烟。
一番叙旧闲聊后，大蕃薯说出了我们的来历，并希望他能负责我们这段时间内的吃住问题。
老人自然是求之不得，他的老房子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他将我们带到一间破木屋前，叫我们暂且在里面住下。
房子是大蕃薯母亲未出嫁前住的地方，里面好多东西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里面虽然宽敞，但是只有一张大床，根本住不下六个人。
几经商议，最后决定大蕃薯跟他外公住，我们五个男的睡地上，大床留给小慧。
那天晚饭，大蕃薯的外公给我们杀了一只鸡。
我们一大群人挤在一张小圆桌旁，大蕃薯坐在他外公的左手边，母猫坐在右边。
桌上就三个菜，一盘鸡肉，一碟瓜苗，还有一小碗萝卜干。
“来来来，动筷，动筷，别客气，别客气啊！”
老人露出仅剩的两根门牙招呼我们，像只老兔子。
老人平日里就一个人，所以饭锅很小，一下子哪儿能煮够七个人的饭？
所以我们的碗里边就只有三分之一的米饭。
“来，小姑娘，到外公家可不能害羞啊！”
老人夹了块鸡肉放到小慧碗里，然后将筷条放回嘴里吸了又吸。
鸡肉在小慧碗里滚了一圈，她用筷子将它压住后，发现那块鸡肉竟是鸡屁股！
看着鸡屁股上残留的几根鸡毛，小慧直恶心得想吐。
“哈哈，棒棒哒！”
小钢炮无意中夹到了一块鸡肝，一下就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嗯……”
小钢炮突然觉得味道不对，他夹的鸡肝怎么吃着像鸡屁股，一阵屎臭味。
“好吃吧？”
大蕃薯的外公笑嘻嘻的问他。
小钢炮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嚼起嘴里的鸡肝，他不想老人不高兴，所以强颜欢笑说，好，好吃！
老人见我们吃得高兴，自然也跟着高兴。
小钢炮闭上眼，伸直脖子将嘴里的东西给呑了下去。
“我上个厕所。”
小钢炮满脸通红的离开饭席，来到外面拼命漱口。
“好吃吗？”
这回轮到小慧笑嘻嘻地问他，然后她也从自己的碗里夹了块鸡肝放嘴里吃了起来。
晚饭结束后，大蕃薯带着我们在牛行村里转了一圈。
牛行村不大，全村估计都没有三十户人。
村前就是清澈见底的九天河，远处的河岸上，零零星星分布着一些蓝色铁皮房，那是建桥公司的工人临时住房。
农村人晚上睡得比较早，我们逛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村里已经变得很安静。
我们将小慧支开，然后一个接一个扎进九天河，将一天的疲惫冲洗干净。
小慧回到家，老人像具死尸一样躺在躺椅里。
他的母猫就坐在他的肚皮上，见小慧回来，连忙直起身对她发出“咝咝”的声音。
那是猫准备战斗时才会发出的声音，小慧闲它多事，然后食指一划，母猫的嘴巴就像拉上拉链一样变得安静了。
小慧回到房中，躺到床上，一道白烟从她的头顶冒出----是落霞。
落霞拉过叠得整齐的棉被给梁小慧的身体盖上，免得男生们回来发现。
“再忍段时间，我跟刘宝一定会想办法将你的魂魄从黑龙王手中夺回来。”
落霞对躺在旁边梁小慧的肉身自言自语道。
我们六个男生泡在水里，没有谁愿意上岸。
“咕噜噜……”
我在水里连着放了两个屁，有水涌出河面，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见好玩，于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几个见我突然大笑，都觉得我莫名其妙。
“刘宝，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小钢炮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笑。
有时候，无声胜过有声，我越是不回答，他们就越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剩下的四个也想知道我在笑什么。
“刘宝你别卖他妈的关子了。就给我们说一下嘛！”
少龙也来催我。
正好这时有道气流在我的翻滚，我突然想到一条妙计。
“过来。”
我故作神秘叫他们围上来。
他们纷纷围上来，我指了指下面，一脸坏笑。
“有条美人鱼在亲我下面……”
小钢炮一听，眼睛立刻闪了一下，随即潜入水中。
我见他中计，将憋在直肠里的气流给放了出来。
“我艹，他在水里放屁！”
小钢炮冒出水面，拼命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我们几个早已笑得人仰马翻。
我们浸到十一点多左右，方才打道回大蕃薯外公家里。
我们蹑手蹑脚地回到房中，我靠着床沿躺下。
小钢炮一直在回想我拿屁炸他的那件事，他觉得自己好蠢，怎么会相信有美人鱼这一说。
木屋的窗户已经坏掉，外面的光全跑到了屋里。
“刘宝，我要和你睡！”
落霞从床上探出头来对我说。
“不！可！以……”
我用唇语一字一字对她说。
“我就要和你睡！”
落霞很生气，小嘴嘟着可以挂东西上去。
“别闹！”
我还是用唇语跟她说。
落霞这下急了，玉手一挥，我就滚到了床上。
小钢炮当时还没睡着，听到声响后就起来开灯察看。
见我躺在小慧旁边，他赶紧将其他人喊醒，以报刚才河里那一屁之仇。
“刘宝你……”
少龙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梁小慧。
我想坐起来跟他们解释，结果手脚被落霞缠得根本不能动弹。
“原来传闻是真的，刘宝你真色。”
刀疤小子这时候也上来补“一脚”。
“快放手，不然我就告诉他们啦！”
我威胁紧紧抱着我的落霞。
“你说呀！我不怕，哼！”
落霞别过脸，样子很骄傲。
“刘宝你在跟谁说话呢？”
少龙问。
“我不想瞒你们大家了……”
我将这次来牛行村的目的以及落霞的存在全盘托出，他们听得目瞪口呆，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我的话。
不过当他们听到落霞的村在时，他们每个人的脸上还是飘过恐惧的神情。
为了见一面传说中的女鬼，大家也是够拼。
什么童子尿抹眼，裤衩套头……反正电视上说到的他们都试过。
结果发现，电视上那些鬼东西全他妈都是骗人。
“大家还没睡么？”
见我们房间吵，外公怕我们睡不习惯，就带着大蕃薯一起过来询问我们。
小钢炮嘴贱，刚刚我说的东西他一字不漏地背给了大蕃薯的外公。
外公原来身藏不露，听到他们说在设法见鬼，然后走到他们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结果竟还真见着了落霞。
见到落霞的真容后，众人的嘴巴就再也合起来了。
落霞见众人可以看到自己，害羞得附回小慧的身体里。
“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三把阳火，肩上两把，头顶一把，当我们阳火变弱时，自然就可以看到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了。”
外公两手背在身后，走到我旁边。
那晚之后，不论我再说什么离谱的话，他们都深信不疑，只要是跟落霞有关。
自从见到落霞的真容后，小钢炮的人生理想就被改变了。
他不再想着要睡一遍六榕高中的女生，而是睡一次落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