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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a a a 此话一出, 满室寂静。
a a a a 神职人员自然能听懂背后的含义，而贵族们虽然不懂得具体原理，却也都受过语言与逻辑的教育, 听完这句话, 谁还能想不到自己所处的世界究竟陷入了怎样的危险中
a a a a 空间裂缝就这样散布在未知之处, 有可能自己一步踏出就再也回不了头，也有可能什么都不做就有雪人从扭曲的裂缝中朝自己而来最恐怖的事情永远是不可预测。
a a a a 而所有人、所有物都活在这样的阴影中。物质源源不断从裂缝中流失, 像是竹篮里漏出来的水。而如果今夜真如原本的计划一样熄灭300颗星星, 那么大的能量波动发生在宇宙里, 情况又会比现在糟糕多少倍
a a a a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教廷实施了一样危险的技术。
a a a a 还好唐珀主教一念之间有了猜测，考文主教又从数据里发现了蛛丝马迹，而教皇果断地下令叫停了熄星。
a a a a 一场庆祝盛典的宴会，却成了死里逃生的现场。长久的寂静后, 终于有一位年轻神父迟疑着开口，用他的专业领域知识佐证了白松的假想。接着, 更多人加入其中。年长的神父和主教们则大多缄口不言。
a a a a 眼看气氛越来越怪异，教皇叫停了他们的讨论“熄星已经停止，让事实来证明猜测正确与否。”
a a a a 如果不再有雪人出现, 自然就证明了两者的因果关系。但统计各地即时发生的雪人事件需要耗费时间, 无法立刻看到结果。宴会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开始, 原本铆足精神预备应对教皇压迫的大贵族们忽然无处着力了, 原本打算请求教廷重视雪人的领主们也得到了答案，虽然这答案简直像个教廷的丑闻。直到夜深的时候，气氛才在场面话与客套恭维中热络了一些。
a a a a 终于, 一位神父战战兢兢来报, 过去的几个小时内, 各地均未上报关于雪人的新事故。
a a a a 宴会厅里，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不论原因如何，起码一场大灾难消弭了。
a a a a 教皇脸上却不见高兴。先前发生的那些雪人事故，大庭广众之下被证明是教廷的过错，纵然能在平民里控制住消息，可今夜过后，教廷在这些贵族心中的地位就要有所改变了。
a a a a 不过，大部分贵族并没表现出来，他们甚至殷勤地赞美教皇当机立断，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a a a a 终于，赞美声中，教皇沉声开口“再次传令圣城，今后绝不再进行任何熄星试验。”
a a a a 这次是真的正式诏令了。
a a a a 郁飞尘耳畔忽然响起了熟悉的提示音。
a a a a “守门人温馨鼓励世界进程因您的参与发生改变，占领进度达到70，恭喜请继续努力”
a a a a 阻止了教皇的熄星计划，使这个文明免于一场灾难，确实也是一种改变。
a a a a 克拉罗斯还有报进度的功能，郁飞尘心情不错。不过他知道教皇此时心情必然很坏“雪人”这一招，短时间内不能再用了。
a a a a 如果那些裂隙真是随机出现的，那由此导致的雪人也不是教廷能左右的东西。然而，世界上还有一种雪人可以精准控制，就像他们能熄灭掉位置固定的星星那样，只要用镜星对准两个固定的坐标，再缩小能量数值，就能在它们之间打开一个小型虫洞。这时如果有一个活人从通道这头进入，通道那头就会出现雪人的形迹，精准毁灭一些人或物。
a a a a 但在今晚，所有人都知道了熄星和雪人的联系。这样以后，如果再有雪人伤人，教廷就真的脱不开干系了。
a a a a 而他自己也可以不用再守夜。事情进展不错，唯一的缺陷是，今晚这一出并没有让教皇真正伤筋动骨。甚至，只要堵住贵族们的嘴，再告知平民们雪人已经被解决，教廷在民间的声望还会大大提高。正想着，考文主教来到他所在的小茶桌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a a a a 但考文还没开口，另一个人也来到了郁飞尘身边，是曾经发问过的那个表情阴郁的神父，考文好像和他很熟悉，没说话。
a a a a “公爵阁下，”那神父低声道，“既然掌握了教廷的把柄，为何不等到今夜过后，熄星的灾难彻底酿成，再将它公之于众”
a a a a 话说出来，郁飞尘就知道，这位估计也是反叛者的一员了。
a a a a 说得没错。现在指出问题，对教皇冕下来说来说只是一次风波，等到更大的灾祸酿成，更多人或许是数万人死于雪人之手后再指出，才是毁灭性的打击。
a a a a 然而
a a a a 已经拿到了70进度的郁飞尘语调淡淡“每个人都有选择。”
a a a a 和主神待久了，他觉得自己讲空话的能力提高了很多，而这种似有深意的空话最能堵住别人的嘴。
a a a a 那位神父沉默一会儿，不置可否“时机只有一次，错过不会再重来。”
a a a a 对面，考文主教也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有些闪烁。
a a a a 郁飞尘只是神色如常，喝完了他的那杯冰水。他看见了远处教皇深思考虑的神色，也看过了考文和神父的表情。或许是正视了自己的缘故，对别人的贪婪、执着和选择，往日只觉得可笑，现在竟然都能理解了。教皇明知熄星的后遗症，仍要用此来巩固自己在世俗中的权力。反叛者为了结束这一任教皇的统治，也可以不计一切后果。
a a a a 而他选择做点某位神明愿意看到的事情。不过，对这个选择，他自己也并不抵触就是了。
a a a a 夜渐深，宴会在心照不宣的古怪气氛里结束，宾客散去。
a a a a 温莎路过郁飞尘旁边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
a a a a 他笑里好像有话，郁飞尘道“怎么了”
a a a a “今晚，兰顿公爵的目光看似漫无目的，其实一直追逐着人群中的某位红衣枢机主教，那位主教显然不是唐珀主教。”温莎道“我很好奇其中的原因。”
a a a a 郁飞尘“他叫什么”
a a a a “西蒙斯。”温莎道。
a a a a 郁飞尘把名字记下了。
a a a a 红衣主教们穿得千篇一律，发型也差不多，甚至体格都是一模一样的瘦削，仪态也不像唐珀那样端雅。对于他这种不认脸的人来说，要准确辨别出其中一个很不容易，只能多注意几眼，确保没看丢。
a a a a 雪人和熄星的关系被公之于众时，这位西蒙斯主教的表情是变化最复杂的那个，甚至，他和教皇还对视了两次。
a a a a 教皇利用熄星技术排除异己，怎么可能没有亲信的帮手。
a a a a 郁飞尘“谢谢。”
a a a a “不客气。”温莎饶有兴趣，看了一圈周围无人，正准备询问您又想掀点什么风浪，就见眼前已经空荡荡一片，没了人影。他撇了撇嘴，再次回到人群中，去找白松说话了。
a a a a 午夜，寂静像阴影一般附着在大地上。
a a a a 西蒙斯主教下了飞梭，走在回圣城住处的路上。他思绪重重，并且不时看一眼通讯终端，想接到教皇的传讯，但终端迟迟没有亮起。
a a a a 一个冰凉的枪口，忽然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