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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李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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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何大清懒觉都没敢睡,就借口厂里运输任务重,要早点去厂里上工。

    实在是怀了娃的秦淮茹屁事太多,太会作妖了,打不得骂不得,何大清不胜其烦。

    大雪天的,道路不畅,一般的运输任务早早的就停了,去厂里摸鱼,总比在家伺候娘们来的好。

    运输队的人跟何大清不怎么对付,何大清也懒得在运输队待。

    没运输任务的时候,就在厂里到处瞎晃,大摇大摆的,人嫌狗憎的赚取怨气积分。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何大清顿时乐不可支,一路小跑的就追了上去。

    “哟,这不是李怀德,李干事嘛?

    咋的?脸怎么花了?被媳妇挠的?

    嗐,大老爷们的,能不能有点出息?

    让媳妇挠成这样,真是个废物。

    哦,爷忘记了,你李怀德一个赘婿,不要皮面的玩意,哪来的羞耻心。

    哎呦,生气了?生气了?

    打我啊,打我啊,你个废物,爷让你一只手。

    怎么腿也瘸了?老丈人打的?

    哈哈,爷寻思着,叫你李瘸子还是铁拐李来着?”

    李怀德肺都快气炸了,整个脸胀的通红通红。

    昨天晚上回家,家里的贼婆娘对着自己又抓又挠不说。

    老丈人跟丈母娘轮番上阵,拿着擀面杖追打自个,腿都被打瘸了。

    如今,又被何大清这狗东西当面羞辱,李怀德心里的恨,恨不得把何大清给生吞活剥了。

    嘛的,等老子李怀德得势了。

    我一定要把老丈人一家挂牌游街,抓到农场劳改去。

    还有何大清这狗东西,剥皮抽筋下油锅。

    也只是想想而已,李怀德还是知道自个的斤两,打架什么的,自己根本不是何大清的对手。

    李怀德脖子一缩,假装没听见何大清的羞辱,一瘸一拐的往边上挪去。

    何大清哪里能放过李怀德,这才哪到哪?

    像狗皮膏药一般贴上了李怀德,形影不离。

    “李瘸子,爷跟你说话呢。

    怎么?不应声,不给面儿?

    好,爷看你忍到什么时候。

    其实吧,你之所以被媳妇和老丈人打,都是爷搞的鬼。

    对,是爷搞的鬼。

    你这眼神瞪爷干嘛?爷好怕怕啊。

    哈哈,有反应了。

    昨天,爷碰见你媳妇了。

    把你每个礼拜二下午去耍女人的事情,告诉了她。

    哈哈,是我,是我。

    哎哟,牙都咬碎了,你敢打爷爷嘛?

    哼,借你两个胆子,你个瘸子,吃软饭的赘婿,敢打爷爷?

    来来来,往这打...”

    何大清说着说着,就把脸凑了过去,甚至歪着脑袋,好让李怀德打的顺手一些。

    “打啊,往这打啊~”

    何大清一边拍着自个的脸,一边戏谑的嘲弄李怀德,挑衅味十足。

    此时,边上已经站满了凑热闹的人群。

    李怀德紧紧的捏着拳头,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

    捏起的拳头高高的举在空中,一直举着。

    何大清斜着眼,不屑的说道:

    “你个吃软饭的废物,举那么高不累嘛?

    爷脖子都酸了,到底打不打?”

    李怀德肩膀一松,高举的手无力的下垂,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无力的挥了挥手。

    深呼吸了一口气,李怀德摇了摇脑袋,把脑子凌乱的思绪给理了理。

    哼,何大清,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李怀德破防嘛?

    你太小看老子了。

    老子能吃的了赘婿的苦,受的了赘婿的难,会怕这点风浪?

    从小到大,老子遭了多少罪?

    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你何大清给使点绊子,就能让老子低头?

    休想。

    绿帽子怎么了?老子忍了。

    且让你个狗东西先猖狂一会,老子李怀德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李怀德轻呼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何大清,你当这是菜市场嘛?

    我李怀德一向遵守厂风厂纪,怎么会打人。

    虽然你骂了我,但我一点都不生气。

    说完了嘛?

    要是说完了,我就走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何大清一愣,不由的高看李怀德一眼。

    李怀德这赘婿,还真沉的住气。

    这种人最能审时度势,知道把握时机。

    若不出意外的话,李怀德肯定能爬到高位去。

    要不是李怀德想挖自个的墙角,何大清还真挺欣赏李怀德。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杀父之仇没有,但绿帽之恨已然,李怀德若是得势了,能饶的了自个?

    何大清想到这里,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的再狠一些,还能赚点怨气积分,何乐而不为。

    李怀德这玩意,阴着呢,怨气足的很。

    何大清从怀里摸了摸,掏出一顶绿色的帽子,亲手戴在了李怀德的脑袋上。

    “对不住,对不住,爷刚刚骂了你。

    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这帽子,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你看看,喜欢嘛?”

    李怀德有些不解,从头上摘下帽子。

    看着绿的鲜亮的帽子,脸色一黑。

    “何大清,你什么意思?

    这破帽子,我不稀罕,你自个留着戴吧。”

    何大清咧嘴一笑。

    “啥意思?字面意思。

    昨儿爷就给你戴上了。

    哈哈,阿珍直夸我有大柴。

    啧啧,你个赘婿,难怪那么多年没有子嗣,怕是有难言之隐吧?

    放心,往后啊,阿珍爷会帮你伺候好...”

    李怀德大吼一声。

    “住口,就你?你也配?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就你这模样,你也配?

    阿珍是你叫的?

    我警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些,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何大清却是不以为意。

    “你说的是你那便宜老丈人吧?

    爷是得罪不起。

    但你李怀德一个赘婿,爷就踩你了,怎么着?

    至于配不配,你说的不算,阿珍才是懂爷的人。

    爷跟阿珍可是深入的交流过的,至于有多深。

    你个金针菇,是永远体会不到的。

    啊哈哈...”

    何大清双手叉着腰大笑,不可一世。

    这时人群里急冲冲的跑出一个人,是运输队的队长。

    “何大清,在这干嘛?

    快跟我来,娄厂长有事找你。”

    何大清瞪了李怀德一眼,有些不情愿的看向运输队长。

    它娘的,爷正享受高光时刻,你打什么岔。

    “娄厂长?找我什么事?”

    “好事,好事,快跟我走~”

    李怀德看着远去的何大清,脸色阴沉的可怕,一句话没说,紧捏的拳头是他最后的倔强。